“大夫,他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家属是吧?只是轻微的溺水,人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没有大碍。但是小腿的伤比较深,需要住院打几天点滴观察一下,防止感染。”

路望鹤躺在病床上,小腿缠着厚厚的绷带,止痛药的药效在一点点消退,刺痛感顺着神经直刺大脑。

口中似乎还泛着冰冷的池水呛人的消毒水味,种种感觉交错在一起,让他的心情极度烦躁、难受。

墨色的桃花眸蒙着一层薄雾般的水汽,面上的表情却是镇静的,将他整个人衬得坚韧又脆弱。

好在脑海里的回忆并不紊乱,反而在昏迷过后愈发得清晰。

傅京墨跳下水抱住了他,吻了他给他渡气,在他耳边急促地唤他的名字……

那么现在,他也一定在医院吧?

为什么不进来陪他呢?

路望鹤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眸子,刚想抬手,就打到了一旁挂着的消炎药水的管子,手背上的针顿时偏了一下,疼得他猛一皱眉。

“大夫,麻烦过来重新打一下针。”

被药水弄得冰凉一片的手背上笼罩了一片温热。路望鹤轻哼了一声,侧过脸去,有些疑惑傅京墨是怎么在几息工夫里就这样出现在了他身边。

在他刚开始想念对方的时候。

傅京墨低垂着头,轻轻拢住路望鹤的手,瘦长匀称的指在他手心里冰冷得可怕,几乎泛出青紫色。

浅色的凤眸顿时掠过一抹深重的戾气。

却在接触到路望鹤望向他时掩不住欣喜和信任依赖的目光后,倏然温柔,恍若深海。

“鹤鹤。”他轻轻抚了一下路望鹤的发顶,又轻轻擦拭去他眼角生理性的泪痕,嗓音又沉又缓,“有哪儿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