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缨福了福身给皇后请安,皇后让她起来说话,跟着又把她招到自己身边坐下。
皇后握住她的手,见她的手有些凉便把自己手里的手炉匀到她手上:“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带个手炉?你身子才好,仔细又病了!再或是将手冻坏了如好是好?庆仪在哪儿?这丫头什么时候办事如此粗心了?”
齐元缨拉住皇后的手:“母后,是儿臣嫌麻烦才没让庆仪拿的。”
皇后宫里的婢子捧了茶碗递到齐元缨手里,齐元缨只顾着和皇后说话,冷不丁错了手,被茶碗烫了一下,缩了缩手。
那宫女一哆嗦,即刻跪下请罪。
齐元缨先是一怔,这一世的她治下究竟是有多严苛,怎地连她母后宫里的宫女见了她,也和老鼠见了猫一样,胆子都快被吓破了。
看那姑娘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倒叫齐元缨自责。
多大点事,竟把好好一个孩子吓成这样。
齐元缨安抚小姑娘道:“不妨事,不值得跪。你去忙吧。”
若只是在帝后跟前犯错,她们不兴跪,可齐元缨不同。齐元缨治下严苛,稍有不慎,挨板子都是轻的。
宫女颤颤巍巍抬起头看了看皇后,皇后点头让她出去。
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含笑:“这才对。你啊,别学的和你父皇似的,整日板着一张脸。”皇后顿了顿,压低音量只对她说:“你看看宫里这些孩子们哪个不怕你?别说这些婢子怕你,就连你那些弟弟妹妹也怕你。前儿斌儿还来找母后告状,说是他在园子里摘了两颗果子便被你罚着站了半个时辰。朝堂里的事该立威的立威,可下了朝,一大家子人凑在一块儿,再要用朝堂那套来应付,可就不合适了。适当的也该松一松神儿,让自己缓口气,也省得以后弟弟妹妹们都不敢在你面前喘气儿了。”
齐元缨是皇后二十九岁那年有的,三十岁那年生的。
齐元缨出生前,陛下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到元缨出生那年,陛下已经三十有五。帝后夫妻二人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后宫里的第一个孩子,且又是嫡长女,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难免对齐元缨期望更深,也更偏疼齐元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