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个不是人,是诓你用的稻草人。至于另外两个,都死了。”
苏泽说这话时平静得像是和她话家常一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齐元缨急道:“死了?”
苏泽把杯子放回桌上,回头看她,饶有兴致道:“怎么?你还可怜起那两人了?”
齐元缨不是可怜那两个人,而是可怜那姑娘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那男子便罢了,可那妇人还身怀六甲,你怎么下得了手?”
至少也该等那妇人将孩子生出来后再教训她。
齐元缨又是那一副盛气凌人,睥睨众生的高傲模样。
苏泽不觉攥紧掌心:“我看殿下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今天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在这儿坐着?”
苏泽踅身回来,紧紧攥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既是我为你挣回来的一线生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齐元缨正在气头上,甩开脑袋嘴硬道:“不稀得你挣,滚!”
苏泽冷眼看她,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此刻她怕是死了都不一定。她凭什么,凭什么高高在下地对他横加指责。
何况齐国上上下下又有哪一个不是站在他大晟的白骨之上?他们手上沾染的血迹不知比他多出多少,就连她齐元缨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裳都带着大晟的血。
她凭什么,凭什么置身事外,活得像个菩萨!
苏泽嘲讽道:“殿下既有如此菩萨心肠,该去做圣女才是,入红尘作甚。殿下莫忘了,齐国那把龙椅可正是白骨垒起来的,而那其中不乏老弱病残,更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不知殿下这般‘心善’,来日那宝座还是否能坐得安稳?”
“不劳你费心,麻溜滚蛋。”
苏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