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缨沉默了一阵,深吸一口,拿出钥匙看向苏泽:“庆仪都已经招了。”
苏泽慢抬眼皮,幽深的琥珀色瞳仁中闪过一点细微的落寞。
这些天,他受尽酷刑,为什么脑海中却总有一抹影子挥之不去。可又为什么,如今这抹身影终于出现了,他的失望却犹如高涨的海浪,瞬间淹没他。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他又有什么可期待的?
旋即,他眼中又似有一丝狡黠微光在闪烁:“是么?那殿下还等什么?该杀了她才是。”
齐元缨把钥匙拢入掌中,攥在掌心。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误会庆仪。
“西境出事了,你知道吧?”
苏泽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什么也不说。
“苏泽,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凭那些不成气候的晟朝余孽就足以动摇我大齐根基了吧?大齐养了你这么些年,你不会不知道大齐的军力。就算我大齐这些军士歇了这些年没上过战场,可我们每年练兵,那也不是吃素的。而晟朝呢?”
齐元缨盘腿坐下,钳住他的下巴,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意味:“恕我直言,当初晟朝溃不成军,四处逃窜的样子我可还记得的。就算这些年你们藏起来偷偷练兵,又能如何?你们能有多少人?你信不信,我随随便便下一纸军诏就能立刻集结十万人马?晟朝那些余孽可以吗?”
苏泽勾起唇角,讥笑道:“殿下别忘了,我也是前朝余孽。”
原来她也没什么不同,她打从心底认为他也是命如草芥的晟朝余孽。
“苏泽,你别不知道好歹。我这是在救你。你若识相,速速将那群孽党的下落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向父皇求情,父皇看在姑母的份上一定会留你一命。”
苏泽眼中平静如水:“他有本事,最好杀了我。”
否则他一定让齐治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