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缨漠然松开腰带,褪下衣裳,精致锁骨初现,玉骨冰肌,看得苏泽心神不觉一震,而后迅速扭头看向别处。

苏泽顿觉脸上热辣辣的,心跳如擂鼓。即使他避开了齐元缨,可眼底却总有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苏泽慌道:“你干什么?”

齐元缨道:“你不是想羞辱我?我答应你,你放了董纪礼。”

如果她自愿走入牢笼能让苏泽放下仇恨,避免苏泽堕魔,她愿意试一试。

闻言,苏泽怒从心起,“嚯”地一声站起来,甩开他身上的薄氅披到齐元缨身上系上带子,把她严严实实裹起来:“为了他,你要做到这种地步?自轻自贱也要救他?”

“我不想欠别人,不想欠董纪礼的。而且这不是你想要的么?”齐元缨看着他:“苏泽,我真的累了。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下仇恨?”

师父交代她的这件事,真的太难,太难了。

她好累,为什么事情越变越复杂?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苏泽颇受打击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不仅看轻我,看低我,现在连自己也不放过,轻贱到这种地步?”

齐元缨看不起他便罢了,可董纪礼凭什么,凭什么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一次次服软,甚至是自暴自弃到这步田地?

苏泽眼眶发涨,眼底不觉一红:“你真这么在意他?”

说话间,苏泽握着齐元缨的手也不知不觉使了力气,捏得齐元缨骨头疼。

苏泽忽然发狠道:“齐元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越是在乎他,他越是得死。”

在这一刻,齐元缨从苏泽这个备受打击的眼神联想到方才他抱着惶恐不安的模样,他一路小跑,但又不敢跑得太快,生怕怀里的她躺着不安稳,不舒服。

她忽然明白了苏泽这份别别扭扭,想放又放不开手的心思。明知不应该,不能够,却还是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苏泽并不单单想把她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