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个疑似兔妖的来客,浴桶里落泪成珠又突然变小的鲛人……这个世界要素未免太多了些。

但直到夜里,他才发现,那番感叹实在是说早了几个时辰。

他照例是睡不着,坐在落窗边想一些事情。

窗外却忽然起了很大一阵山风,将木屋四周的篝火猛地吹灭了。树叶簌簌地掉,林间穿来一声似真非真的低吟,空气倏然冷了下来。

紧接着月色便隐了下去,一团巨大的黑雾笼罩了天空,乌鸦惨叫着划过,草丛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

沈浮桥从来就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意外穿书加上这几日重重变故,他对这些东西的态度变得有些麻木。

但他惜命,并没有贸然出声,或者探身察看。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某种蛇类冰冷滑腻的穿行,又夹杂着一轻一重一虚一实的脚步声,诡异极了。

沈浮桥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尽量放缓呼吸,眼神凝聚在窗棂。

直到一阵黑雾在窗口涌现,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沈浮桥精准地将匕首猛刺了出去,趁它痛嚎微散的一瞬间关窗翻身跳下落台。

然而那黑雾在慢慢浸透窗户……

“哥哥!”

盥洗室发出一声清脆的童音,沈浮桥脑袋一嗡,担心宁逾遇上麻烦,顾不上此刻情况危急,便脱口应了声。

但他定睛一看,黑雾却不知不觉间消退了。

沈浮桥怔了怔,心头大惊,连忙朝盥洗室奔去,先看见宁逾完好无损地待在浴桶里,又谨慎地察看了一遍窗户的情况,见没有黑雾才陡然松了口气。

宁逾见他过来,便抬手要抱。

沈浮桥不喜抱人,但此刻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见宁逾抬手,便上前抱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