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地绾了绾发,便欲出门将菜畦和鸡圈上的蓬布揭下来。虽然那片菜畦已经被宁逾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但好歹还有些幸运儿还能吃。昨夜他将鸡和鹌鹑转移到了侧间屋檐下,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他还未踏出一步,腰便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微凉的温度,靠在肩胛处的脑袋,以及圈在腰上的纤细手腕,沈浮桥不用猜便知道是谁。

“穿鞋袜了吗?便下床乱跑。”

他语调严肃得像是在问罪,然而动作却轻柔又温和,在宁逾紧紧圈起的范围里艰难里转了一个身,目光落在他赤着的双脚上。

“不让人省心。”

宁逾靠在他肩上,垂眸沉默不语,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薄唇暴露了他的糟糕心情。

沈浮桥想将他抱去床上给他穿好鞋袜,奈何宁逾抱得太紧,他甚至没办法从他的禁锢中脱身。

“……怎么了,阿宁?”

宁逾吸了吸鼻子,哑声问:“你去哪儿?”

沈浮桥实话实说:“我去看看鸡圈和菜畦,准备给你做早饭。”

宁逾沉默良久才缓缓抬眸,眼里似乎起了雾气,又似乎还带着某种未退尽的汹涌暗潮。

“真的吗?”

“……不然呢?”对上这样的眼神,沈浮桥莫名有些心虚,“抱我太紧了,松一点。”

宁逾放过了沈浮桥的腰,却抬手抱上了他的后颈,一边踮脚一边将沈浮桥勾下来,凑唇吻了上去。

宁逾的吻是青涩的。

尽管他有意模仿沈浮桥昨日的唇舌动作,但最终还是力不从心,沈浮桥不得已只能反客为主,让这个吻善始善终。

“哥哥以前有吻过别人吗?”

宁逾吻得认真又忘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浮桥抱到了榻上,沈浮桥半跪在木质地板上,小心避过了那圈浅蓝鲛鳞纹,略紧张地给他穿着长袜。

接吻这件事……他算是这两天无师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