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仇呢?”沈浮桥捏了捏他的脸颊,“最后不也没剪么……小气鬼阿宁。我是怕你指甲太长,万一不小心掰断了跑我怀里哭,我可怎么哄?”

“哼。”

沈浮桥无奈地笑了笑,替宁逾拨了拨头发,发现他鬓边微湿,已然出了层薄汗。

“这么热吗?”沈浮桥摸了摸他的额头,忽然沉了声,“是上了陆地水土不服还是怎么?”

“哥哥,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吗?我还不能出出汗么?在榻上的时候我出那么多汗怎么不见你担心我?大笨蛋。”

沈浮桥一噎,哽了好久才无奈地叹了一声:“小没良心的,担心你倒成我的不是了。既然没事便起来,我给你绾发,这天气这么披发确实容易闷着。”

“不要。”

“在这样下去成红烧鱼了,快起来。”

宁逾不答话,被他吵得烦了,便翻身分膝坐到了沈浮桥腿上,抱住他的后颈,下巴搁在他的肩窝,示意他要绾便绾,速战速决。

沈浮桥察觉到他这股黏人劲儿,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非常受用。

他也恨不得能时时刻刻抱着宁逾不撒手,宁逾愿意黏他,他高兴还来不及。

“我记得阿宁头发好像有些敏感,对吗?”

沈浮桥拢了拢他的长发,发现他后颈已经汗湿了一片,很可能方才不是被自己盯醒的,而是热醒的。

“别磨蹭了,哥哥。按你习惯的方式来罢,还没敏感到一摸就受不了的程度。”

沈浮桥颔首,强忍住给他扎个双马尾的冲动,老老实实地撩发束发盘发,最后拿出一支青莲细钩螺钿玉簪,带了些力气,认真地刺入他暗红如藻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