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祸的,醉酒打架的,身体“不慎”塞入异物的,早产急产的……陪厉行抽血、拍片、做B超时,何须归还看见有个人嘴里塞着电灯泡来急诊求助。
关于灯泡入嘴到底能否取出,他一直有点想试试。看见那人憋得紫红的脸,终于彻底打消了念头。
天蒙蒙亮时,厉行被确诊为急性化脓性阑尾炎,安排进外科住院,必须尽快接受手术。一番检查后,医生问他右下|腹的伤怎么回事?
他已经被折磨得飘飘欲仙,胡乱答:“本来想自己动手把阑尾割了。”说完之后,他迷糊地想,自己这个“某大学生”一定会出现在年度沙雕新闻里,成为岁末年终时人们口中的一声爆笑:“雾草,看这傻X。”
做完手术,从全麻状态苏醒后,厉行对何须归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梦见你了。梦见你抱着个孩子,没准儿是我的,哈哈。”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后者顿了顿,随即羞愤地皱起脸,“我哪会这个!”
外甥在旁问:“那你有没有梦见我啊?”
“不记得了。”
“哼,重色轻外甥。”
何须归附在厉行耳边,喷出一串带着热气的轻笑:“你的毛毛全被剃光了,像婴儿一样光溜溜的。”
“哦,这叫备皮。有点尴尬,女护士操作的。”说到这里,厉行的目光关切地转向外甥,“你怎么样,缝上了没有?”
欧阳豆尴尬而无奈,瞄了几眼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低声说:“医生说,我这个能自然愈合,直接缝合的话会瘢痕挛缩,丁丁就变形了。他还告诉我,这个月别过X生活。这不扎心吗?那么高级的东西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