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厉和暖男厉,连头顶的旋都生得一样,也许丁丁上也有颗痣,然而灵魂却天差地别。
自己喜欢厉行,喜欢他粗犷而贴心,痞气而豪气,机智却不狡狯,下流却不淫猥,是个醋精却无限包容,脾气冲却竭力温柔。喜欢他的生命轨迹,和他们共同经历的每一个瞬间,无论是苦是甜。
哪怕暖男厉不在了,他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选择海王厉那样的男生,都不如一袋海蛎子。
回到病房,厉行吸了口酸梅汤,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真奇怪,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特别馋某些东西。比如酸梅汤,还有某个小可爱的身子。”
何须归沉默半晌,问:“厉哥,你刚被捡到时,是怎样的?”
“很可怜的,全|裸,啥都没有。”厉行略微停顿,回忆了一下,“据说在发烧,以为有什么先天疾病,其实只是感冒加轻微的肺炎,一个多礼拜就好了。判定是弃婴之后,我爸妈就正式领养了我。”
“刚才,我看见你了。”
厉行一怔,何须归继续道:“或者说,是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就像我师父和图书馆的老师那么像。”
厉行感到悚然,浑身一麻,接着爬满了鸡皮疙瘩,头皮也紧绷如鼓。
“或许,你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某个意外才来到这里。不然,你一身的内力从哪来呢?如果不是故意弃养,那你的亲生父母一定找了你很久。要是你有这个意愿,我们可以四处打听,谁家二十年前丢了孩子。”
就算何须归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心底的孤独感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深了一层。
原来,那个光溜溜的嚎啕的自己,不是不属于某个家,而是不属于全世界,像一株无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