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此时已沿着小径走到正殿附近。
远远便见宓葳蕤走来,他隐约从宓葳蕤脸上看到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中深藏的东西有些难以捉摸,待走近了再看,仍旧面若霜雪,似乎刚刚所见只是他的错觉。
“宓少师,可是主子醒了?”
“嗯。”宓葳蕤停下脚步。
安顺的脸立刻挂上了笑,“您这一来,主子的病怕是能好个大半。”
“殿下得的是风寒,又不是相思病,我便是有心,也做不成良药。”宓葳蕤倒也说得直白。
安顺搓搓手,意味深长,“这可说不准呢。”
宓葳蕤笑笑,“殿下不赶我走,便是好的了。”
看这话说的,宓少师可真会开玩笑,安顺嘀咕着走进寝殿,喻苏正仰躺着看着手中的银丝。
一模一样的色泽。
与昨夜挂在帐幔上的似乎并无二致。
“主子,杜若姐姐已经把药熬上了,您就是再不愿,今个也得把药趁热喝了。”安顺絮絮叨叨。
喻苏轻轻皱眉,“我知道了。”
“刚刚奴婢在殿外遇见宓少师,他说回听雨楼后会制些滋补的药丸,明日送过来。”安顺说起这事,也是为了让主子高兴高兴。
毕竟是心头念着的人。
隔了许久,只这样见一面,怎会够。
喻苏听到宓葳蕤明日还要来,猛地坐起身,“何必让他再跑一趟,你明日去听雨楼取来便是。”
好不容易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明日再来,岂不是又得来一遭。
安顺可不知道确有宓葳蕤说的这一出,说“赶”有些勉强,但到底是喻苏连哄带骗的让宓葳蕤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