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打了个寒战,背后不知怎么升起一股凉意。
难道……难道他刚刚说错话了吗?
不是说night和winter关系很好,怎么他们俩现在好像有什么矛盾一样。
“额,那没其他事情我就挂了?经理还要找我商量替补中单的事情,今天谢了啊,下次我请客吃饭!”
吴越忙不迭挂了电话。
林晚按了按眉心,把手机扔到床头柜,认命地看向元听寒。
“如果我说,那天我喝醉只是个意外,你信吗?”
“晚哥觉得我信吗?”
小崽子搂紧了他,大概是怕弄疼他的肩,手臂下移,改为抱住了他的腰。
另一手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暖气温度,随后扯开他的领口,开始边吻边咬他右肩上的疤痕。
“怎么回事?你受了伤还喝酒喝醉……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打算把我丢在ERA不管不问,再也不回来了?”
林晚身体紧绷,喉口不争气地溢出一丝闷哼。
小崽子顿时有一刹的失控,他看到自己的右肩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红痕,在狰狞的伤疤上显得暧昧不清。
“我……”林晚缓了一下,呼吸仍是乱的,“我那个时候,已经看过很多医生,很多检查都说我很大可能这辈子都打不了电竞了,我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林晚探手按住对方搂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抚了抚。
“并不是想丢下你……我从来不愿意丢下你的,元听寒。”
“我知道。”元听寒的嗓音贴着他的耳畔,对方很用力地从背后把他箍在怀里,“我刚才是气你没照顾好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我当时已经在欧洲了,那边……我不熟悉。你知道我高中成绩就不好,学外语根本一窍不通,我在那边没有人可以说话,看医生都要请翻译。”
“晚哥在那边过得很苦。”
林晚眨了一下眼睛,直到对方的薄唇轻轻吻在他眼尾,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竟然带了湿润的水珠,咸涩冰凉的。
“我怕晚哥想到那些会难过,所以一直没好好问过你,你的伤做手术是不是很疼,复健是不是很疼,疼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说,是不是会更难受。”
对方的额头和他紧贴着,怀抱的温度似乎在这一刹那穿过了时空,将过去半年里那些冰冷空寂的病房,都染上了滚烫的热度。
林晚感觉自己心口空了的那一角仿佛瞬间被填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海啸般涌上来。
他说不出话,只能转过身拥紧元听寒。
没人问过他,手术是不是很疼,复健是不是很疼,一个人无亲无友地待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是不是难受得要疯掉。
队友们也是关心他的,只是在他们眼里他是队长,他是night,他是林神。
他们只会问「手术是不是成功,是不是能继续打比赛」。
但是在元听寒心里,原来他只是林晚。
是一个会疼会哭的普通人,是他珍重的喜欢的男朋友。
“是难受的,手术很疼,复健很疼,但是都值得。毕竟我回来了,对不对?如果那些痛苦的补偿是你的话,我觉得还是我赚了。”
他陷入了一个近似疯狂的亲吻。
元听寒简直把这些时日长进的技巧都抛掉了,像一头疯了的野兽。
林晚几乎喘不过气,分开的时候唇角都是红肿的,有丝丝缕缕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