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更严重点还要直接“赔本”。
等医疗舱重新摆弄起崖会泉的手臂,顺便重新检查了他脊柱、腰腹、大腿、小腿胫骨处的伤口,麻醉开始起效时,沃修像看准这会他无法再强行起身,过来把医疗舱的舱盖调成了透明的,然后在外面像叩门一样敲敲。
“打个商量,”沃修对意识还保持清醒,没因麻醉效果而睡过去的崖会泉说。
麻醉生效下,崖会泉连舌根都是钝的,答不了话,他只能掀起眼皮看沃修一眼。
沃修目光扫过医疗舱内的情景,站在舱外的人隐约就叹了口气:“合作意图是真的,‘橄榄枝’也是真的,再不济,域外联合也有优待高级战俘的规定条例是真的,我真心建议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崖会泉静静盯着沃修,还没等他用开始困顿的大脑权衡分析,捋出一个基本想法。
外面,沃修微微弯腰,似乎就在医疗舱前的空地上放下了什么。
“我把你的枪放在这里。”直起身的沃修又说,“你出来就能自取,气压垫也采集到了数据,伤员床也还是归你。”
针对二次骨折的治疗持续了三个小时。
三小时后,崖会泉从医疗舱内起身,以一种尤为谨慎的态度先检查了武器是否被动手脚,确定没有,他再才拿起武器,套上衣服并,重新清点过剩余医疗物资。
然后带着清单去找沃修,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在当时的崖会泉看来,沃修的退让是一种基于对方道德水准意外还算过关,域外联合军也的确讲究人道主义,有战俘优待条例的表现。
并且那时荒星上的一切都是未知,有一个能够发展为临时同盟的帮手,无论如何也比单打独斗要好,求生率与逃生率都会更高。
沃修主动在医疗舱外放下武器,被崖会泉看做是对方对于同盟的争取,是“还算识相”。
……崖会泉就也没有料到,在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他意外因拿沃修和自己的猫对比而又想起来它。
他怀着一种十分不可名状的心情,突然意识到当年的这个时刻里,沃修其实并不如他那会所想,是个行事毫无章法,为人率性随意到甚至偶尔显得很神经病的“小王八蛋玩意”。
沃修可能确实有两分体贴,藏在他过于想一出是一出的处事风格里。
遥远的崖家宅邸,有道灵魂好似感此挂念,黎旦旦正在自家的小树林里遛弯,准备好好消磨一下它越发旺盛的精力,免得晚上跑酷影响人休息。
很突然的,猫纵身跳过一大片盖着白霜的景观灌丛时,它本来正要半空拧转,在一颗位于侧边的树上借力,来一个完美的直角转向,可鼻子没来由一阵痒意袭上,让猫不得不中途“迫降”。
黎旦旦连打两个摇头晃脑的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