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修随着崖会泉心情跌宕起伏了一天,在终于得空去关注的其他事情面前,他搜肠刮肚地扒拉一遍情绪库存,无可奈何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只剩下平静,只能以相当平和的态度去正视两桩理应振奋人心的事情。

“我回来了。”他想。

温热的呼吸依然平缓落在头顶,睡衣比白天的那件居家衬衫还要薄,人把“抱枕”用力往回揽时,他的胸口便也贴了过来,这姿势近乎亲密无间。

然而“抱枕”只静静在数他的心跳。

“我确实回来了。”沃修将这件事重新又想了一遍。

他是凭崖会泉的心跳来确定这件事的。

他确实回来,并一回来就见到一个人。

其他所有与这相比,在这方只应存在静谧与安宁的空间里,便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

崖会泉第二天一早遵循着生物钟醒来,意外的发现“猫闹钟”今天失灵,他都已经准备起床,黎旦旦却还趴在堆叠的被子间,把自己瘫成一个毛条,疑似好梦正酣,一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崖会泉观察了睡懒觉的猫片刻。

他试着摸了摸猫耳朵。

那双圆耳朵上的绒毛就抖了抖。

他又试试捏起一只猫爪。

猫毫无怨言举起爪来,睡眠质量相当高,还在继续睡。

最后,人没有忍住,伸出手指去点了点猫的鼻子。

猫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下半夜才缓缓入睡的沃修被闹醒了。

“你醒了?”崖会泉若无其事把手飞快缩了回去,跟吵猫清梦的不是他似的,他说,“没事,你继续睡。”

沃修:“……”

做人时就没有起床气的人,想来做猫时也不会变成有起床气的猫。

崖会凭本事把猫闹醒,猫凭本事没有脾气。

等做完了简单洗漱的崖会泉下楼,他发现,之前还昏昏欲睡的猫已经提前抵达早餐桌边,人和猫的餐盘也都已经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