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晖快要被她蠢哭:“若水上仙的确统管华胥道生,但道生名录必须由仙帝御批,换句话说,准许柳芽入仙山修炼,是我父帝的决定!”
合鸾一时绕不过弯来:“这怎么可能…仙帝…仙帝明明与柳言蹊不合,怎会允许他的女儿…”
“闭嘴!”澄晖厉声打断,一改温润君子之风,抬手狠掐恶凤凰的脖颈,双目凶光毕露,冷声质问道——
“什么,仙帝与柳言蹊上仙不合吗?”
合鸾自知失言,抖如筛糠,告饶道:“这…这里没有外人…讲几句真话没关系吧…”
见她仍旧不识时务,澄晖铁钳般的手掌收的更紧:“我再问你一遍,仙帝与柳言蹊上仙不合吗?”
合鸾呼吸困难,本能地扭摆挣扎,违心道:“合…合…仙帝和柳上仙是知己挚友…”
澄晖这才松了掌间力道,毫不留情地将表妹推倒在茶榻上,而后重重甩了甩衣袖,眼神中尽是嫌弃——
“舅舅的言行常失分寸,大大小小惹出过不少麻烦,我母后屡屡为其善后,烦不胜烦,如果你与你父亲是一样的性情,那我不得不狠心大义灭亲,革除你的华胥道生资格,永世不得再踏仙途!”
合鸾乱了方寸,几乎卑微到泥土里,瘫坐于榻边,死死拽住表哥的外袍下摆,哀求道:“我知错了…表哥…求表哥宽宏大量!”
澄晖眉头紧锁,问道:“你错在何处?”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贸然与柳芽为敌…可…可是…”事已至此,合鸾只得道出实情——
“都怪我爹爹,他说昔日柳言蹊让整个凤族丢尽颜面,需得好好教训一番他的女儿,方才解气,而且我爹爹还说,仙帝根本就不想给柳芽修仙的机会,只是不愿落下心胸狭隘的骂名,故而才勉强同意柳芽入华胥,假如我能成功赶走那丫头…”
“朽木不可雕,你当真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澄晖恨甩银袍下摆,愚蠢的恶凤凰失去平衡,额头撞在黄花梨雕花茶案的边沿,发出一声闷响,发髻之上的凤曜九天金步摇跌落,流苏散落,一粒粒圆润的小珍珠散落满地。
或许是这一撞有奇效,也或许是逆境能够激发人的智商潜能,合鸾终于醒悟自己错在何处——
“我明白了…表哥我明白了…仙帝与已故的柳言蹊上仙是知心挚友,所以才会特别关照柳芽,我不该故意为难她…”
然而,恶凤凰不甘心一败涂地,忍不住为自己的失误辩解几句:“可是…柳芽她在凡间时频繁出入风月场所,行为不检点,着实有损华胥与仙界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