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就在我眼皮底下。你研究出了什么东西,我一清二楚。”周琰咬牙切齿道,“你每年都回飘渺山,但是还没能研制出那蛊毒的解法。还是说......这就是治好他的代价?”

治什么治。

春无赖多想说,这些年他绞尽脑汁与蛊毒死磕,却连治愈它的一丝头绪都没有。

你以为的那个在飘渺山上闭关疗伤的江逾白,这么多年来,根本就不存在。

江逾白死透了,在他怀里死的。他亲自给他挖的坟立的碑。江逾白死前说,自己的尸体如果对解毒有帮助,可以随便使用。他满口答应,却还是最终骂了句娘,亲自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撒了最后一抔黄土。

......我不是师父,不是师爷,不是药王谷中天赋异禀的师兄师姐们,也没有悬壶济世的情怀。他只不过是一个因为被溺爱被托关系塞进药王谷的凡人。别人在学着看诊的时候,他连药典都还背不顺溜。

如今的他尚且还有勇气试一试。可当初的他......怎么能从阎王爷手上留得下江逾白呢?

春无赖与江逾白约好,这场惊天骗局永远没有终结的时候。反正江逾白的师父孤鹤真人也是留下几句话就不见了的,江逾白觉得他们有必要保留这个良好的师门传统。

......保留个鬼啊。

即使周琰能被他压着十年不上飘渺山,十年后呢?烂摊子不还是留给了春无赖?江逾白就不怕周琰杀了他吗?

所以春无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逾白一门奇门异数层出不穷,也许是有那种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功法,使得周琰也辨认不出他师父的样貌——

但是春无赖知道,这不可能。

这对江逾白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一出剑,熟知他剑法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人就是江逾白,江逾白的剑是无可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