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血液已经将衣服和皮肤黏连到了一起。李信宁剪衣服的这个过程不可避免的会牵动到伤口,衣服被往外和伤口分离时,白云来疼的脸色都白了不少,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不少冷汗,低低叫着痛。
他其实很要强。
就算疼的发晕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大声叫嚷疼痛和委屈,只把感受用手上紧攥的力道悉数传达给了周瑞熠。
周瑞熠的手被他攥的发疼,偏偏这种时候他实在帮不上忙,只能焦急的看着李信宁仔细小心的将衣服慢慢从背上拿开。
没了衣服的遮挡,白云来背上的伤口终于露出了全貌。
他白皙的背部上染满了血,大块的碎玻璃有五六块,小块的一眼看过去看不太清,但李信宁估摸着得有不少。
这比他预估的情况要偏离太多了。
一路上白云来都还能坚持着走回来,他以为这人的伤应该只是看着吓人,背上受伤程度不是那么严重...
要是平常人...受了这种伤早就疼的晕过去了,别说自己走着回来了,就算挪一下都得疼的要命。
小玻璃最是难弄,要是扎到伤口深处还得动手把那一块的皮肤给切开从里面挑。
偏生他们手上还没有麻醉剂。
这要是直接下手...这人会活生生痛死过去吧。
想到这儿,李信宁一时没了主意,手里的镊子在此时仿佛也有了千斤重,压的他动不了。
他给自己揽了个难活儿。
这要是在医院,挑个玻璃罢了,配上麻醉剂和器械分分钟就能做完。
可...
我先给你稍微清一下伤口周围的血,周...周瑞熠,他这个情况伤口里面的玻璃没法直接挑出来,会要命的。你得去给他找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