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突然开始疼了。
宁淮腿一软,还是摔在了地上。
阵阵宫缩的疼痛汹涌而来,摧残着年轻又娇气的产妇薄弱的意志。
产房内忙忙碌碌,有干净的热水一盆一盆地被端进去,又有夹着血腥的热水被一盆一盆端出来。屋里不断传出产婆繁杂的叮嘱,但听得人最为寒颤的却是那一声凄厉过一声的痛呼。
宫缩一来,远超她想象的疼痛便开始了,文子熹才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疼,她死死握住头上的床柱,指节捏得青白,碎发被渗出的汗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小脸五官因疼痛而变得扭曲,牙关咬得紧紧,觉得自己快被撕成了两半。她个子在姑娘家里算高,但是骨架子却小得不得了,骨盆自然也更小,生孩子便愈发艰难。
每次那阵疼痛一涌来,产婆便不让她尖叫,只让她抓住机会向下使劲。疼痛的频率越来越密集,文子熹的体力也消耗的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已经用了好多好多的力气,产婆却告诉她孩子还是没看见头,还要让她再用力,说她是头胎,自然生得慢些。
她都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了,疼到快死了,孩子还不出来,耳边产婆仍在声声催促,这漫无天日的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文子熹心态崩了。
宁淮失魂落魄地站在产房外,他摔倒后便被人架了出来,说产房男人不宜进去,让他在外面等着。
他听着里面文子熹一声惨过一声却又刻意压抑的呻吟,看着那一盆一盆不断被端出来的混着血腥的水,整个人开始发抖,拳头捏得死紧,她在给他生孩子啊,她在鬼门关上走,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漫长的等待磨着心志。
宁淮顺着墙,一点一点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