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又想起了梦最的后叶苏消失时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那个表情,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那个表情看得他好像有点……怕。
对,就是怕。纪恒被自己莫名生出的恐惧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竟开始顾忌起了叶苏的感受,在意起了她的喜怒。
白日里府里没她他心里就像百爪挠心的痒,夜里睡下梦到她时心脏又差点没从胸腔里蹦出来,真想冲上去把她摁在怀里使劲揉,但却要生生忍住——即使是在梦里,面上也要顾忌到他作为一个老爷的“矜持”。
矜持的纪大老爷,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叶苏面前像个毛头小子,还是从来没开过荤一摸摸她的小手就能颅内升华的那种毛头小子。
他从来都是高兴了宠一下不高兴了欺负一下兴致来了再干一下的六两银子买回来的小妾叶苏呢?
不存在的。以前可能有过,但是现在没了,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都是。
纪恒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把他对叶苏具体的心思往下想下去,匆匆穿衣起床。
纪茹带着毛豆专程来跟他一起用早膳。
纪茹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一边喂毛豆一边似漫不经心问纪恒:“昨晚上睡得冷不冷?”
“嗯,不冷。”纪恒拿起一个包子,又突然想到昨天梦里啃泥包子的小叶苏,手顿了一下。
毛豆也要包子,纪茹拿了一个放在他手里。
“我跟毛豆昨儿晚上两个人睡,暖和的不得了,”她笑着摸了摸毛豆的头,“一个人睡哪有两个人睡暖和呀,是不是儿子?”
纪恒愣了,毛豆却使劲点了点头,“对!跟娘亲两个人睡可暖和了,舅舅一个人睡不暖和。”
“姐。”纪恒放下手中的勺子。
纪茹也不打算跟他再打马虎眼儿了,把毛豆交给奶娘,面对着纪恒,“你说说你从金陵回来都这些天了干了些什么?别糊弄我,生意上早就没什么要你每天忙的了,府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眼巴巴地守着,你怎么一件正事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