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季忽然来访,还带着礼物,这让苏任受宠若惊。长史,这是多大的官,平日里求神拜佛要见的人,今日竟然上门拜访。一条广济街差点堵死。
“这是谁的府上?长史竟然亲自来访?莫不是和太守有什么渊源?”
“诶!你还真说对了,这户人家刚搬来,是从温水来的,据说是太守的门生!”
“难怪!太守的门生,长史都要亲自拜访,咱们这位长史可真是礼贤下士。”
“呵呵,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这人是太守门生,却是个商贾出身,数月前买了朱老四的院子,前几日还做了市掾,看来咱这长史是有求于人。”
“胡说八道,长史多大的官,能求到一个市掾头上。”
“呵呵,你看着吧!咱们的新任市掾不好惹!”
街面上的议论一开,说啥的都有。议论最多的当然是长史家的商户要求这个市掾照顾,怎么说苏任也是太守的学生,长史不好用强,只能上门求情。
苏任在大门外亲自相迎。凡事都是一码归一码,找人监视和抓人的事情都见不得光。长史亲自登门这是正大光明的,那是必须迎接。
蒙季下了车,面带微笑:“苏市掾选了一处好地方,这里离东西二市最近,有什么问题,市掾都能马上解决,不错不错,看来属衙的各个掾史都该向苏市掾学习效仿。”
“长史谬赞了,说起来也是趣事,当初请祥福号的崔掌柜替我在成都买一处房产,谁知道他就选中这里,要知道会当官,当在东城才好,这下弄得,每日点卯得穿过大半个成都,苦呀!”
“哈哈哈……”
两人笑着便进了院子。大桑树下已经摆好了桌椅,苏任便请蒙季在院中落座。其余众人也都有相应的位置,只是不怎么靠近八仙桌而已。
苏任亲自给蒙季倒上茶水:“寒舍简陋,就这院子还有些样子,委屈长史,多多担待。”
蒙季微微一笑:“不妨事,坐在这院中说话倒也自在,屋子里灯光昏暗,大白天的都看不清东西,我也不喜欢。”
“长史说笑了,我家简陋,这几日正准备找几个泥瓦匠,来把这屋子收拾一下,长史下次再来保证焕然一新,若是长史不嫌弃也给你家规制规制?”
“这怎么好意思!”
“长史整日烦劳,我无所事事,做掾史的不就是要替太守、长史分忧么?”
两人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谈笑风生,谁也不提正题。一旁蒙必心痒难耐,恨不得替父亲质问苏任为何要扣押自己的人。只是父亲在场,没有他说话的资格。
蒙季一招手,将蒙必叫到跟前:“给苏市掾介绍一下,这是老朽的长子蒙必,以后家里的商事就由此子负责,要在市掾手下谋个生路,还望苏市掾多多提携。”
“蒙兄!”苏任连忙起身朝蒙必施礼:“久仰久仰,提携不敢说,长史放心,有我苏任在,蒙家的商铺绝不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