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愣了半天,连忙摇头:“是后营的库房忽然间就飞了起来,里面的东西四处乱飞,伤了不少看守库房的兄弟,僰人就是从那个地方跑的!”
“那还不赶紧追?”
“轰!轰!轰!”又是连续三声巨响,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三个巨大的火球升空,然后消失。惨叫和惊恐在军营中弥漫,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的兵卒吓的到处乱跑。有甚者扔下手里的兵器,跪在地上,朝着发出巨响的地方一个劲的磕头。
唐蒙的心里猛然一紧,他想起了两件事,一个是苏任在夜郎的那个秘密作坊,另一个是温水县老君观的那场天罚。
“都尉,都尉!”报信的兵卒喊了两声,唐蒙才回过神来。
“让兄弟们都回来吧!再追下去只能增加不必要的死伤!”
“那些僰人怎么办?”
唐蒙叹了口气:“我就没打算和苏任作对,既然他要救那些僰人就让他救走好了!”
已经能看见远处的人影。苏任一挥手,孙二麻子第一个冲出隐藏的地方,大喊大叫:“龟儿子官军,有本事和爷爷大战否?”
冷峻拉着司马相如,一路疾跑,不断的回头张望。发现唐蒙的人并没有追上来,司马相如这才稍稍放心,忽然间听见孙二麻子的吼声,心中又是一惊:“这官军早有埋伏?乡亲们,停下!”
冷峻连忙解释:“先生不用担心,这是咱们元山的人,是接应大家的。”
“元山盗?先生真的将元山盗收服了?”
冷峻点点头,司马相如这才彻底放心。
再见苏任,司马相如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好好的都江堰一派生机勃勃,望着新垦荒地中的庄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微笑。忽然有一天,大批的官军闯进都江堰,不由分说将所有的僰人全都赶出屋子。司马相如找领头的理论,连他这个县长也一起搭了进去。
僰人们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当年也是这样的情景,来到汉地的僰人被送到了矿场做苦工,没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下场。年轻的僰人想反抗,还没怎么着,就遭受了一顿暴打,其他的僰人男女便再也不敢乱动了。司马相如冲着那些官军咆哮,结果也是一顿暴打。
从都江堰一直来到元山口,直到进入军营,司马相如都没有见到唐蒙。那日,他看见几十匹良马后,司马相如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苏任连忙上前,拉住司马相如,看着司马相如脸上的淤青,心中戚戚:“先生受苦了!我一定给先生讨个公道!”
司马相如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还是赶紧将这些百姓安置一下,他们受的惊吓可不小。”
苏任连连点头,将周重叫过来,这些事情让他去办最合适不过。
元山,司马相如还是第一次来,艰险的山道和茂密的树林,让司马相如感慨。这样的地方不出盗匪就奇怪了。山势易守难攻,道路错综复杂,可谓是盗匪们最好的藏身之所。到了追云山,司马相如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