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买臣低声问道:“老师心中有事?”
庄青翟回过神来:“明日你们三人就走吧,老夫这个御史大夫可能做不长了。”
边通连忙道:“何事让老师如此?难道陛下要罢了老师的官职?”
“罢官都是轻的,老夫担心的更多。”
“啊!”王朝很惊讶,连忙扭头看朱买臣和边通,意思是咱们怎么办。
朱买臣道:“有何事老师可以给学生几人说说,学生也想想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庄青翟叹了口气,将早朝的事情说了一遍。边通大怒:“这几个家伙,这不是明摆着坑老师吗?老师为何不向陛下解释清楚?”
王朝也叹了口气:“木已成舟,老师越是解释陛下越不会相信,依我看这恐怕是丞相故意搞出来的,就是报复当日老师在丞相府阻挠他接旨的事情,田蚡心胸狭窄天下公知!”
朱买臣紧皱双眉:“武安侯向来如此倒也不奇怪,只是这招太狠,恐怕还有后招,老师不当不防!”
庄青翟点点头:“正因为如此,老夫才更担心,想我庄家百年来对大汉忠心耿耿,到了老夫这里却要落个这样的下场,老夫百年之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几个人全都陷入沉默,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庄青翟措手不及。他是太皇太后窦氏提拔上来的,与他一起位列三公的许昌已经回家养老了,只有他还立在朝堂上。庄青翟也知道,这是皇帝为了不让太皇太后寒心做出的让步。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预感到了危险。
朱买臣道:“老师,学生倒有个办法或许能让陛下不至于降罪!”
“说,说来听听!”庄青翟立刻问道。
“既然木已成舟,老师何不激流勇退?如此,看在太皇太后面上,陛下也不会太过为难老师,只等田蚡失势,老师卷土重来也就是了。”
王朝冷笑一声:“田蚡乃是太后的弟弟,何时才能失势?”
朱买臣道:“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们不觉得此次窦婴罢相透着一股味道嘛?依我看,皇帝与太后的斗争已经开始了,他们母子二人的焦点就在田蚡身上。”
王朝道:“朱兄的意思是,窦婴罢相是陛下故意为之的?”
“不仅仅是陛下,这里面恐怕还有苏任的影子,或许这个主意就是苏任出的。”
边通想的脑袋疼,朱买臣的思维跳动的太快,他已经严重跟不上了,怎么想都不能将庄青翟现在的危机与苏任联系在一起。捂着额头:“不扯那么远,若老师辞官,咱们怎么办?难不成去投靠田蚡?”
朱买臣看了庄青翟一眼,一转脸狠狠的瞪着边通:“胡说什么?你我都是老师的学生,自当追随老师,岂有另投他人门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