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呵呵一笑:“不劳太子费心,要走的时候本王绝不会留恋,但是从现在的架势看,伊稚邪似乎没有想和太子殿下拼命的打算,您看,他们已经在扎营了,今日晚上是不会过来了。”
于单连忙转过头,看向伊稚邪的营地。那里的确很热闹,狂奔的马队已经停下来,最先到达目的地的人立刻下马搭建自己的营寨,为后面的人准备吃食。对于榆次的变化谁都没放在心上,似乎眼前的那道矮墙在他们眼中就是空气。
让人加强警戒,于单急匆匆下了所谓的城楼。单于还在帐篷里喝酒吃肉,怀里抱着一个粗壮的,浓眉大眼的匈奴女子,不知道单于干了些什么,一项奔放的匈奴女子此事也是面红耳赤。
于单进了大帐,丝竹之声立刻断绝,就连单于也从沉迷中恢复了一点本色。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单于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若是干别的,匈奴人未必能赶的上,比如读书习字,比如关爱百姓。唯独战争这一途不是他的强项,若不是自己一直在暗中支持,恐怕他早就被伊稚邪干掉,说不定这会儿骨头都没了。
“禀父汗,左谷蠡王的大军已经抵达榆次,还请父汗立刻带人离开,免的伊稚邪从中作梗。”
单于依旧没有说话,挥手让乐师和婢女全都退下去。美美的喝了一大口酒,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脸上竟然有了慈爱之色。这让于单有些意外,在他的眼中,自己的这个父亲总是冷冰冰的,特别是对他向来没有好脸色。如同今日这般看他,或许在他还在襁褓的时候有过,自己肯定是记不起来了。
“他带来了多少兵马?”
“大约三万,离榆次二十里扎营,明天一早恐怕……”
“哦!”单于竟然笑了:“看来他还算顾忌我这个单于的脸面,他可派人来?”
于单摇摇头:“尚未派人来!”
单于点点头:“若他派人来,便带到这里来,为父想要见见,听听伊稚邪说些什么。”
伊稚邪这一次下了很大的决心,草原上的事情没有道理可讲,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当年父汗的拳头大,将所有不听话的部落全部干掉,则成为匈奴人的单于。后来,传位给现在的单于军臣,在以往的时间里,军臣单于的王庭依旧是整个草原上最大的拳头,所以伊稚邪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的,至少在明面上是这么做的。
汉人给了他一个机会,单于带着大军来到马邑,虽然没有全军覆没,却也机会剩不下多少人。如今龟缩在于单的王庭内苟延残喘,这就是他伊稚邪的机会。只要他能将单于抓住,那么匈奴的下一任单于肯定就是他。
找来自己帐中最能说的赫连,伊稚邪说道:“明日一早你便去榆次,将本王的意思转告单于,无论他有什么反应,你都需要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