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伊稚邪当单于强!”于单已经愤怒,很想一刀将眼前的胖子砍死。
右贤王道:“草原上的规矩,谁的兵马多,说的部族大谁便是草原上的王,此次马邑之战,单于的部族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伊稚邪已经趁机攻打了,屯头王独立难支,能留下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经算是老天开眼,单于的部族已经不再是草原上最大的部族,他如何还能做单于?”
“难道,别的部落都是瞎子?尹稚斜能吞并父汗的部族,下一个就会是他们!”
右贤王叹了口气:“似太子这样想法的人可不多!咱们匈奴人以部族为单位,只要自己的部族不受到任何影响,无论是谁做这个单于,对他们来说区别不大。”
“哼!”于单已经抽出了宝刀,等着右贤王:“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右贤王好像没看见于单的动作一样,依旧看着西面的天空:“本王要是这么想,这会就应该在自己的王庭,留在这里等着太子殿下杀了我吗?”
于单觉得右贤王说的有道理,重新将宝刀还鞘:“你在看什么?”
右贤王道:“难道你没看见二十里之外的那群蠢人吗?伊稚邪都知道去偷袭单于的王庭,难道就没有人去偷袭他的王庭?据本王所知,伊稚邪派往阴山的军马还没有回来,此次为了给单于施压,几乎将王庭中所有的兵力都调了来,好像忘记了现如今的草原已经不只有我们匈奴人一家了。”
“你是说……”
右贤王努努嘴,顺着右贤王的目光看过去。西面的草原上一抹晚霞将天帝染成了血红色。一层层的红云如同草浪一般向西延伸。最西面的那层红的已经发黑,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草原,什么是晚霞。
一匹快马忽然间从晚霞中钻了出来,在广袤的草原上纵马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对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匈奴人来说,更是他们最喜欢的一种运动。骑术最的人,能够在奔驰的骏马上,弯腰捡起地上一刻拇指大小的石子。那个从晚霞中冲出来的人,整个身子都贴在马背上,只伸出一只胳膊,抡着鞭子使劲的抽打马匹的屁股。
一人一骑在晚霞中狂奔,忽而钻进长长的野草中,忽而出现在乱石嶙峋的土山上。战马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而那名骑士依旧不管不顾。若放在平常,任何一个匈奴人都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战马,遭灾的时候,哪怕自己少吃一口,也不能让自己的战马挨饿,战马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
右贤王和于单一直盯着那个人,眼神都眯了起来。看着那人一头钻进尹稚斜的军营,右贤王呵呵呵一笑:“太子殿下要反攻吗?今天夜里就是最好的时候。”
“你知道那名骑士是干什么的?”
右贤王道:“从西面来的人,而且在左谷蠡王的军营中未被拦截,相比是风尘仆仆从阴山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