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此严重?”
“苏任是何人你应该知道!此次马邑我大汉大胜匈奴,全凭苏任一手策划,就连领军将领都是苏任向皇帝推荐,陛下没有改动分毫,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倒卖战利,私售军功在这样的大胜面前算什么事?那个御史找死而已,你别以为陛下真的就对苏任失了恩宠,记住了,只要苏任不谋反,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连丞相都没法比!”
卫尉丞已经傻了。灌夫又踢了一脚,这才连忙去招呼人准备寻找苏任。他算是看出来了,如果苏任平安无事倒换罢了,若稍微有点损伤,他的这条命绝对保不住。到时候,恐怕不用皇帝动手,自己的上司灌夫就能将他砍了。
被困沙洲还能去哪找?没有先进的联络手段,只能等着又船经过的时候搭救一下。在没来船之前,沙洲就是他们寻找的唯一方向。五十名军卒撒开之后,小小的沙洲根本算不上隐没的地方。就算是藏在沙洲里的老鼠都被翻了出来,独独没有看见苏任的影子。
直到下午才有船经过,一群人总算被救。回到岸上,搜索立刻展开。不知道灌夫与河内太守、颍川太守做了什么样的交易,这两人不惜盯着私自调兵的危险,命令所有郡兵沿河搜寻,只要发现可疑之人先抓起来送到灌夫哪里。灌夫哪里都没去,带着人将营帐打在河边,大帐外二十几根柱子上全都绑着人,这还不包括被折磨致死,以及在送来的路上的人。
河内太守皇甫嘉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对灌夫这样的处置方法心有余悸,但是还是忍着不吭声。颍川太守郑静却坐不住了:“灌老将军你这样搞下去,让老夫如何向治下百姓交代?”
河内和颍川分属黄河两边,可以说两人对黄河都有管辖权,也可以说两人对黄河都没有责任。那座沙岛位于黄河中间,就算是以河心为分界线,依旧可以互相推诿。所以灌夫直接将两人找到对面,就算是推诿也得推在当面,赢得自然可以哈哈笑着看热闹,输的也就成了管辖人。
郑静运气不好,那座沙洲稍微偏南了一点,正好避开了河道,也就是黄河的中心区域。这一点被皇甫嘉抓住,一口要定属于颍川,郑静也是无话可说。
灌夫已经杀红了眼,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丝毫没有问出个所以然。郑静作为一州太守,他的话不能不听,面子还是要留的。一跺脚:“你的百姓没法交代,老夫对朝廷如何交代?”
郑静咬着牙:“那是老将军自己的事情,押解人犯走失与我治下百姓何干?何况颍川乃是老将军故里,吾也是看在老将军面上派人相助,难不成老将军朕要对乡邻动手?”
听到乡邻二字,灌夫便再也不好下手了。虽说灌家在颍川的名声不太好,总归自己是颍川人,真的和颍川百姓撕破脸皮,灌家就是在厉害,也在颍川无立足之地。
皇甫嘉走过来:“既然是贼人自然就会逃走,听老将军所言,这些人手段毒辣,而且早有预谋,说不好已经出了颍川、河内两郡,此事下官以为还是尽快奏报为妥,耽搁了时日反而没有拿到贼人,陛下怪罪下来老将军可就真的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