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誓言可不能随便发!”不等于单的誓言说出来,右贤王立刻开口阻止:“据我们派往长安的人送来的消息,这一次大汉皇帝的胃口很大,别说咱们,就是伊稚邪也危险了,苏任就是东路大军的统帅,真个雁门的兵力已经增加到了两万,难道大王以为这么多人只是防守雁门?”
“难不成他们还会在草原上和我匈奴勇士作战?”
右贤王微微一笑:“有何不可?小王曾经记得苏任说过,战争不紧紧拼的是谁的军卒勇猛善战,拼的是整个国力,大王可以看看现在的大汉,再看看我们匈奴,您觉得这场战争最后的胜方会是谁?恐怕伊稚邪面对汉军的三面围堵,最好的方法就是远遁漠北!”
于单不说话了,右贤王继续道:“匈奴已经不是以前的匈奴,你我已经在和伊稚邪的对战中输了,如果再和汉人作对,那么整个天下就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大王可要三思!”
看着右贤王被人抬出去,于单的心脏几乎要爆裂,随手抓起桌案上的一个青花瓷碗摔的粉碎。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物品,当年为了这个青花瓷碗,于单花费了一匹绝世好马。对于青花瓷碗的喜爱甚至超过了他其他所有物品的总和,然而今天就这么随手摔的粉碎。
章君悦被飞溅的瓷碗划伤了脸颊,他没有动,也没有擦,依旧匍匐在地上。刚才右贤王的那些话他也听见,对于右贤王的论断,章君悦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他也了解自家大王,自从在洛阳被苏任勾起野心,又与伊稚邪争夺匈奴单于这么多年,现在忽然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于单的气还是没有削,看见地上的碎片他就有些后悔,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忽然问章君悦道:“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章君悦不敢出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于单笑了:“看来本王说对了!你都这样想,更不要说其他人,罢罢罢,传令让汉使明日过来,本王要和他亲自商谈!”
“诺!”章君悦连忙答应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于单的大帐。
苏任还在船上的时候,从雁门传来的消息已经抵达了白马渡口。汉使将于单提出的条件写好,派人送往长安,在白马渡登船的时候被苏任的人拦了下来。在传令兵惊讶的眼光中,苏任打开了火漆封好的书信。看着看着苏任就笑了,他在笑于单,同时也在笑自己。
“这个于单,依旧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王位,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日后,这东西送到长安咱们陛下定然会烧毁,那位汉使不知道怎么想的?”
韩庆没看到书信的内容,听了苏任的话便猜出了其中的重要部分:“怎么?于单想要和他的族人一起居住,不想被我们拆散?”
苏任点点头:“正是,这上面说于单希望朝廷能在雁门和马邑之间给他和他的族人开辟一片地方,让他们休养生息,日后帮着大汉讨伐匈奴,而且提出每年需要帮助的物资,我算了算比当初咱们大汉给匈奴人进贡的东西少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