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内侍逃似的跑回长安,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虽然已经不太严重,却能看出当时这家伙遭受了怎样的羞辱和毒打,毕竟从狼居胥到长安需要足足两个月。内侍,还是传旨的内侍那就是皇帝的代表,苏任不但撕了圣旨,还将代表皇帝的内侍打了一顿,按大汉律法和谋反无异。
因为此事,论功行赏的事情被暂停了,皇帝刘彻下了严令,让丞相窦婴组织文武百官,将这件事好好议议,并确定最后的结论,以及对苏任的处罚。怎么处罚皇帝没说,什么样的罪责皇帝也没说,什么时候商议妥当皇帝还是没说。
在廷议之前,灌夫首先找到窦婴。两人都已经老了,特别是最近几年为了大汉操劳的头发都白了,特别是窦婴,一脸的皱纹,完全不像五十岁的人。灌夫能好一些,到底是武人出身,身体的底子好,行走坐卧还是很有武人的样子,只有嗓门比以前更大了。
还没有看见人影,灌夫的声音已经出现在耳边:“丞相,这,你得拿个章程出来,若到了廷上,七嘴八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想要转圜都不可能!”风风火火的闯进窦婴书房,灌夫的脑袋上已经有了汗水,足见其非常着急:“虽说苏小子有大功,但撕毁圣旨,打上内侍可是大罪!”
窦婴正在写什么,见灌夫已经进来,深吸一口气重新稳定心神,继续书写。灌夫见窦婴不理他,凑上前:“倒是说话呀!只要你给个章程,我这就去联络人,就算陛下要杀人也得掂量掂量!苏小子这事做的可真够二的,谁都敢打?”
灌夫着急的不行,嘴里面不断的说。一会说苏任太过,一会又说要想好办法保苏任一命。而窦婴自始至终头都没有抬,直到将自己要写的东西写完,吹干墨迹,又认真检查一遍,装起来封好口,这才抬头看着急躁的灌夫。
灌夫已经很着急,若窦婴再有一会,灌夫都可能会拆了窦婴家的房子:“说吧!准备怎么办?明日就要廷议,不能再等了!”
窦婴微微一笑,示意灌夫坐下,没有叫婢女,自己亲自动手烹茶。茶是清茶,应该是从苏家弄来额雨前新茶,刚刚倒入热水,淡淡的茶香便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给灌夫一杯,窦婴端起另一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嗅了一下,微微点头:“不错,果然还是新茶好喝,清香中带着芬芳,味道很好,再放就没有这般可口了。”
灌夫有些无语,端起茶碗一口喝干:“你还有心思喝茶,苏小子就要被砍头了。”
窦婴道:“他能做出这种事来,就不怕砍头,即便陛下真的砍了他的头,也会重新长出来,天下人不都在传言苏小子是妖怪转世吗?一般人哪有他那般玲珑通透的心?”
灌夫一愣,连忙问道:“你是说这是苏小子故意弄出来的?”
窦婴只是一边笑一边喝茶。灌夫更着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不知道这么干是多大的罪吗?那是要杀头的!”
窦婴叹了口气:“哎!这也是没有办法!”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