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暗沉,秋风寒意入骨。
窗棂处呼呼作响,窗纸被风吹得手舞足蹈,冷风猛然灌进屋内,容奚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窗纸不知糊了多少次,隔几日便这里掉落一角,那里掉落一块,刘和糊都糊不过来。
若遇冬季下雪,寒风肆虐,窗纸压根不管用。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
容奚神思恍然一顿,他确实清楚玻璃制法,然当前并无制造条件。可冬季降临,若能将窗纸换成玻璃,当能御寒不少。
此事需得提上日程。
半月后,在姜娘子尽心指导下,容奚终于成功缝制一条贴身小裤。有一便有二,趁手艺未生疏,他一连缝制十条,轮换着穿,也能穿上许久。
小裤为平角,大魏无弹力线或橡胶绳,容奚只能以细线穿孔束之,虽不甚完美,然比先前,到底多了几分安全感。
在这半月内,郑氏推出新糖。白糖一经问世,便得时人追捧。
晶莹剔透之物,无论何种时代,都会引人注目。
郑氏白糖风起于濛山,后来广传大魏,甚至风靡于邻邦部族。
如今的容奚,已非数月前的清贫少年。煤炉之利、锦食轩之利、白糖之利,均源源不断滚入他的腰包。
连他都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身价几何。
然而,除却姜、胡几人,根本无人知晓,近来濛山县不断生出新奇之物的首功之人,正是声名狼藉的容氏子。
盛京容府。
钱忠将临溪所见所闻告知容尚书,容尚书拍案怒起,“逆子!”
他却不知,钱忠所言,俱为市井小道,且他所亲见,不过容奚故意误导之,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