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容连起身洗漱完毕,正欲去用膳,却听宅外喧闹。
他踏步至前院,见门外车马停留,不少工匠正小心卸物。
阿兄买了什么?
恰时,容奚从马匹另一侧绕过来,同胡玉林并肩而立,笑语呢喃。
霞光绚烂,人如青竹。
阿兄竟又消瘦些许。颊肉退却,显清俊轮廓,眉形如峰,目若星辰,鼻唇皆可入画。
与别人口中的容氏大郎,已无丝毫相似之处。
“阿兄。”他不禁唤道。
容奚转身,神色悠然,“二弟起身了?我正要去寻你。今日匠人修葺门窗,定扰你读书,你能否去高夫子家中,稍待一日?”
他昨夜才思门窗之事,阿兄今早便雇人来修,容连心中既惭愧又感佩,道:“今日不读书,阿兄,我可能帮上忙?”
“不用,你休息便好。”容奚言罢,邀胡玉林同入宅中。
历经多次失败,玻璃总算成功制出。压制、烧边、褪火后,玻璃窗终于呈现在容奚面前。
待经验丰富,窑工便日夜烧制,如今量已足够。
胡玉林今日来,就为亲见玻璃门窗的效果。
早膳毕,工匠开工,连冯山父子都被请来。毕竟在木门木窗上安装玻璃,需要木匠协助才行。
容宅宁静许久,今日却闹腾上了。工匠们敲敲打打,院中尽是匠人身影。
乍一得见玻璃,容连心神俱震。
这是何物?为何他从未见过?
“二郎君,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洗砚亦一脸茫然,问自家学识渊博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