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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推门而出,院中寂静无声。

正欲踏出院门,就见一道熟悉身影,闯入眼帘。

思及昨夜无礼请求,容奚面颊顿生热意。肆之兄风尘仆仆至此,自己却因心中恐惧,请求他陪同左右,占据他休息时间。

实在太过无礼!

秦恪行至,见容奚面色傻愣,伸手抚其发髻,道:“柴房贼人未亡,我已将其转移,你不必再忧惧。”

容奚惊讶瞧他。

他竟知晓自己心中所想!他之恐惧,非仅为出手伤人,更多则是因为良心不安。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此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

他受后世教育影响极深,即便是死刑犯,亦有就医之权利。

如今他放任贼人于柴房自生自灭,只每日以米汤续命,未请医者治伤。

稍有不慎,若因伤感染,便是一条人命。

柴房离卧房距离不过百步,他怎能安然入睡?

“你昨夜赶至,尚未歇息,如今无事,不如去卧房休息半日?”他由衷建议。

男人眼下略显青黑,面色憔悴,昨夜烛光昏暗,模糊未能得见。

现天色大亮,观之明显,容奚愧疚之余,颇有些心疼。

大魏战神,亦为凡人。

他一人负重前行,则千万人祥和安泰。

既叫人钦佩,又让人心生酸楚。

“好。”

秦恪看出他眼中关切,唇角轻扬,应允之后,遂迈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