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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肆之兄平常如何训练士卒?”他虚心询问。

秦恪看他一眼,沉默几息,低声道:“此乃军情,不可随意泄露。”

他见容奚惊愣后面露歉然,口随心动,道:“然陛下设军器监,你为朝廷造军器,此些军情亦可告知于你。”

容奚“噗嗤”笑出声来,双眸弯如上弦之月,皓齿如贝,他连忙摆手道:“肆之兄不必告知我,我只想问,军营训练士卒,定如学堂般,士卒皆听教头号令,是否?”

秦恪颔首。

“既学子如此,士卒如此,为何工匠不能如此?”

容奚眸中光芒毕现,“大魏以文治国,以武安邦,以农为本,然工商业者被视为九流。”

少年目似晨星,真挚道:“但文人所用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工匠所制?将士所用矛盾盔甲,哪一样不是工匠所造?农具更不必说。”

“肆之兄,若非匠人精湛技艺,文官武将又如何安邦定国?”

他非夸大工匠之能,只是希望,朝廷可放宽政令,令工匠从商者,所获利益与自身能力相匹配。

“你所言,我明白。”秦恪面容端肃,眸光却柔,“我知你心有抱负,然万事当循序渐进,切莫心急。”

容奚顿时冷静,经历贼人之后,他确实颇显急躁。

“是我无状,肆之兄莫见怪。”容奚羞惭一笑。

少年大方有礼,然面容稍显稚嫩,观之可爱可亲,秦恪心软几分,“待程侍郎领军而来,有陛下诏令,你所思或可行。”

容奚遂展颜颔首,忽问:“肆之兄,那贼人是何来路?有何目的?”

“他乃顺王麾下,”秦恪面容倏变寒冽,“欲擒你去做助力。”

容奚眉梢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