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我会。
因一时心软,从商队手中换出金吉利,如今见他颇为省心,容奚甚慰。
金吉利力气确实不俗,当然,食量亦胜于常人。
容奚不再管他,兀自回书房,伏案绘图。
申时将至,图绘毕,豆腐亦成。容奚至灶房,洗手做羹。
膳食备足,恰秦恪乘马归来。
“肆之兄,入席用膳。”容奚笑容真挚,语音软和,“晚膳以清淡为佳,我仅以豆腐调羹。”
秦恪口味咸鲜,豆腐羹于他而言,较为寡淡。
他观碗中之羹,其中香蕈、松仁等物点缀,瞧之便生食欲。
“大郎辛苦烹调,我甚喜。”他面上淡笑一闪而逝。
容连素来只安静用食,作旁观状。且他亦喜清淡菜肴,豆腐羹深得他心。
阿兄烹调之术,当真犹如神技。
而灶房中,金吉利再次眼泪汪汪,郎君神般人物!
膳毕,容奚绕院消食,秦恪并行。
“冬至将至,我需返京。”秦恪仰观月色,音调低沉。
容奚微愣,心中顿泛起不舍,面上却道:“祭祖乃大事,确需回京。”
秦恪颔首,但并非仅为此事。
他已二十有五,此前守疆杀敌,未曾论及婚嫁之事。他虽无娶妻之意,然家中长辈殷切期盼,他也无法。
思及战场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马革裹尸,总得给阿耶阿娘留些念想。
只是……
他凝视容奚侧脸,唯觉临溪月色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