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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神色冷淡,“不必。”

他昨夜已密奏一封,急至盛京。

若沈谊上奏,奏折尚需经层层审核,至天子御案,恐已过一旬有余,且沂州雪灾,难民却奔至青州,可见沂州府衙定不寻常。

沈谊不过濛山县令,奏折或无法至圣上面前。

他冷漠以对,沈谊不明其意,亦不敢反驳,只闷声应答。

“沈明府,此些难民如何安置?”程皓问。

虽为沂州难民,沈谊也不能坐视不管。

他思虑片刻,回道:“召集镇上百姓,指认昨夜行凶之人,定罪以示惩戒。其余数众,县衙开仓放粮,布棚施粥,以表救济。”

程皓颔首,此法既予镇上无辜百姓一个交待,亦助难民逃离饥寒之苦。

容连听闻,眉心一动,上前一步道:“小子敢问沈明府,欲如何惩戒?”

抢劫为重罪,无论是徒是流,抑或沈谊念其情有可原,免徒刑或流刑,施以笞、杖刑,于难民而言,皆不啻天降大难。

然法度如此,沈谊不敢妄断。

他稍思片刻,回:“可劳役刑。”

容连颔首又道:“敢问沈明府,其余难民,有无安身之所?”

这倒令沈谊犯难了。

开仓放粮之事,只要粮仓丰足,便可撑数日,待朝廷救灾粮款至。可避难安身之所,确难办到。

容奚一直未曾出声,及此处,见沈谊面露难色,遂凑近秦恪耳际,悄言几句。

少年轻浅呼吸,萦绕耳际,秦恪似闻一抹淡香,蓦然转首。

恍然间,似天地寂静,野旷无人。

脸颊与少年唇瓣一触即离,温凉,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