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与容连素来认知相悖,却无从反驳。
“二弟莫急,你可依每月考核评判,莫要被世俗遮眼,”容奚忽凑近他耳际,“你若沉沦世俗,又岂能与梁小郎君共续红叶之情?”
容连面颊一热,思虑半晌,推己及人,遂长叹一声,“是弟愚钝,听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与梁弟之事,定受世人攻讦。若他以世俗眼光评判女子,又与世人有何区别?
“郎君!”
金吉利忽狂奔而来,手上沾泥,笑容灿烂。
“吉利,何事?”
金吉利颇为自豪,“屋子,建好了。”
容奚起身随他去看。
几名少年见他至,俱行礼,目光热切。
若非郎君,他几人早已冻饿而死,郎君是大恩人!
见墙体建成,容奚笑赞几声,道:“待冯工木具造成,你等便可入住。”
墙体用青砖水泥砌成,与寻常木造房屋不同,看似怪异,却足够坚固。
少年纷纷拜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数日后,封顶完毕,托冯山所制木具亦被运来。
书案较寻常高出些许,且内有暗屉,配高足椅,皆置宽敞屋内,作学习之所。
卧房与学堂仅一墙之隔。二人合住一间,床榻为上下双层,旁置案椅,案上灯台陈列。
孩童共十五,多出一人,与书生同住。
书生姓崔名峰,读过几年书,未曾考取功名。
此次遇难,被迫随同镇之人往青州而来。幸遇容奚仁慈,施粥救命,收留自己,心中颇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