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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奚一惊,忙起身。

屋外,容连怔怔而立。

他方才有事寻阿兄,至书房门前,听闻里头秦恪声音,以为两人正商议要事,遂打算离去,却听到“容府”二字。

一时驻足,竟将后头话语,听得完完整整。

书房门被打开,容连恍然抬首,见容奚神色温和,不禁嗫嚅问道:“阿兄,她当真暗害于你?”

容奚淡笑道:“不过是些推测,当不得真。二弟不必多思,静心读书便是。”

他虽云淡风轻,容连心中却如狂风巨浪。

自小读圣贤书,闻圣人言,行君子之道,却不知民间疾苦,不晓内宅纷争,他还有何用?

如今龌龊之事皆呈现眼前,他惭愧、内疚、自疑,他无颜面对容奚。

容氏一族中,几无身形胖硕之人,唯独阿兄不同常人,事出反常必为妖,道理如此浅显,如何看不出来?

不过是不曾在意罢了。

他不在意,阿耶不在意,容府中无人在意。

连家宅之事都无法看透,连亲人之难都不曾上心,他今后即便入仕,又有何用?

“阿兄,郡王尚且护你,我为你亲弟,又岂能静心?”

容连神情木然,“阿兄受屈多年,我却丝毫不闻,学的是君子坦荡,做的却是漠然无视。若郡王所言皆为真,我定禀明阿耶!”

此话虽天真,情意却真挚。

容奚摇首道:“小时之事已久远,如今无迹可寻,若无证据,你莫要轻易言罪。”

虽一切皆指容周氏,然证据不足,如何将人定罪?

秦恪忽笑道:“无碍。心怀恶念者,行恶事已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