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一眼容奚,见他面露歉意, 却未反驳秦恪之言,心中顿无奈摇首。
容大郎与秦郡王互通心意,他身为挚友,虽无权干涉, 但到底心生忧虑。
贵族常赏玩娈童,大郎这般温雅灵秀, 能入秦郡王之眼,理所应当。
然秦郡王位高权重, 若只是一时兴起,大郎届时将如何收场?
思及此,他不知哪里来的胆色,上前一步,问:“某敢问郡王,有无娶妻之念?”
此话过于无礼,胡玉林却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大魏民风较为开放,民间男子结契者不在少数,亦有男子成亲后,与其余男子厮混一起。
胡玉林自是希望容奚与秦恪属前者,二人互相喜爱,不会为传宗接代而娶妻。
但秦恪乃明颐公主与长信侯独子,若与男子结契,恐遭长辈责难。
大郎若因此受伤,该如何是好?
姜、段二人皆震惊于胡玉林所问,忙看向秦恪。
秦恪神情冷峻,眸光幽沉,他凝视胡玉林半晌,方郑重道:“若无挚爱,何需娶妻?”
他转首与容奚对视,神色忽变柔和,“大郎,你以为如何?”
容奚展颜灿笑,对胡玉林鞠躬拜谢。
“玄石兄情谊,奚铭记于心。”
秦恪即便刻意收敛气势,然敢于诘问他的,世上也不多见。胡玉林因忧心容奚,壮胆相问,确实令容奚心生感动。
“大郎言重。”胡玉林狭目弯起,掩埋一闪而逝的落寞,笑道,“你不怪我多事便可。”
他又躬身向秦恪赔礼,“方才某多有得罪,望郡王见谅。”
胡玉林惜顾容奚,秦恪自不会生出恶感,甚至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胡少东乃大郎挚友,不必如此见外。”
他与容奚并肩而立,一人高大俊美,一人秀致颀长,极为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