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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还有更惨的,”刘子实叹声道,“她半月前来濛山投奔亲戚,亲戚却要将她卖给六旬老翁为婢。”

“此些俱为吉利所言?”容奚目露沉思。

刘子实颔首,见容奚似不悦,顿觉自己多话。郎君素来仁慈,听闻这般惨事,心中定难过非常。

“郎君,您切莫多思。”

容奚倏然一笑,吩咐道:“你去唤吉利,我有话问他。”

须臾,金吉利顶一头湿发行至,方才显然是在沐浴。

他行礼后,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容奚目光与之相触,见他碧眸澄澈,似尚存几分天真,不禁笑问:“你为何与子实提及辛娘子?”

金吉利困惑回道:“他问,我答。”

“吉利,”容奚忽沉色道,“数月来,我一直未曾问及,你到底是何身份。”

金吉利神色渐肃,凝视容奚。

“我本不在意你身份如何,亦从未过问你如何行事,”容奚忽轻叹一声,“你今日借子实之口,提醒我有所提防,我不胜感激。”

金吉利连忙摇头摆手,急于张口解释,却被容奚阻拦。

“倘若辛娘子故意接近于你,被你发觉,你可自己来提醒我,不必借助子实之口。”

“郎君,我不是……”

容奚温和笑道:“你很聪明,我一直知晓。不论你曾经历何事,这里是大魏,非你国度,你无需隐藏自己。”

院中沉寂片刻,金吉利忽扬唇展颜。

“郎君,是我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