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心头就像是被一个细小的点戳了一下。

他只当杜林在说胡话，像他们这样被青大看中的万里挑一的苗子，学费和助学金绝对不愁。

“都去陪酒卖身了，还在意什么奖学金。”

然而，来到酒店下了车之后，卫肃明抱着少年，脑海之中鬼使神差的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申请不到奖学金……我就没有办法读书了。

被酒熏红的眼尾露出了像是花瓣般的色泽，微微睁开的眼里，明明意识都有些涣散了，说到这句话时，却透着几分执拗和坚持的意味。

“真那么在意学习，就不要做这些事情。”

过了许久，卫肃明轻声说道。

转了个身，怀里的少年面容白净，像是最难解的谜题，他重新招了一辆出租车，最后还是回头去了青大。

第31章 优雅的食欲（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路边的光影已经暗淡了很多。

出租车上，卫肃明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已经凌晨两点了。

从酒店去而复返又回到了青大的校门，兜兜转转, 这一路荒唐而又不可思议。

就连主位上的司机，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和瘫倒在怀里的杜林，吹了声口哨，“年轻人兴致就是高……从酒店尝了鲜后直接回学校，大半夜的都不带休息, 气儿也不喘，不愧是青大的学生，体力也杠杠的。”

卫肃明抿紧嘴唇, 脸上的神情显得僵硬的很，“随你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