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没有说话, 单薄殷红的唇抿得紧紧的。

一只手被青年握在掌心中，深深的控制着……另一只手却仍然自说自话，尝试着捡起那掉落了一地的东西。

——事到如今, 就算被人抓包，他也仍然想离开。

卫肃明只觉得心里纠着一股气, 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这个少年……甚至想要亲吻他的脸颊，让对方停止手头的动作。

下意识的，双唇贴近了他那细小精致的耳垂, 卫肃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停下了身子。

有些暗哑的声音在杜林的耳畔边响起。

“我询问过接待的老师……你当时是一个人从深山里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 连火车票都买不起，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路上招手，坐着好心人的车，蹭了三天三夜才过来的。”

他看着少年那含着水的眼睛, 只觉得那就像是轻而易举的幻化成了一根小小的羽毛，落在他的心头。

“你的钱呢？学校给你的补助金呢？”

“你的父母……也从来都没有过来看你一眼，就连第一天的开学接待日都没来。”

“补助金……是被他们拿走了吗？”

最后一个猜测，缓缓的从他的嘴唇中溢出。

“——当初参加国家队出国的资格会选择放弃，也是他们阻拦的吧。”

【叮——检测——检测——】

【主线任务2：副本剧情探索度——50——】

话音刚落，卫肃明就看到少年脸上原本红润的血色，终于像是被抽干了似的……只剩下了一片苍茫的白。

卫肃明知道，他猜对了。

他的心，不由得抖了几分。

之前少年在会所里穿着那身诱人充满着情趣色彩的应试生制服，他只觉得脏，只觉得这个人放弃了尊严，为了多赚点臭钱，可以选择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