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尚且如此,遑论旁人?
“能有什么事?没事,天下哪有能奈何我的事?”被谢庭柏来了这么一出,江景行没了喝酒的心意,随意转着酒杯,半晌恍惚道:“哦,大概有那么一件吧。”
他垂着眼睛笑了一下:“想到阿辞都要到成婚生子的年龄,我怎么还是孤家寡人呢?”
“”谢桓忡忡忧心一扫而空,沉痛道:“兄弟,这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旁人帮不了你。”
想想他们少年出游时,无论严寒酷暑抵挡不住镐京扑面而来的小娘子,江景行怎么有脸愁这事呢?
旁人都说谢容皎是凭着尊贵身份和他爹与江景行的交情,才能入得圣人门墙。
不是这样的。
江景行一直觉得谢容皎这个名字取得好。
皎若云间月。
他真的像是月亮。
江景行舍不得不分春秋昼夜照亮他前路的明月。
他原来像找不到自己故乡的游子,游子心向故乡,但无家可回,于是在九州北荒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从不不记得自己走过多少山,踏过多少水。
但有了明月。
明月对游子来说就像是家,照得他身边一花一木的美丽都不容忽视,让游子有了驻足的闲心,有了分辨美丑的眼睛,此后走过的山川丘陵历历在目,有了尝得出酸甜苦辣的舌头,此后尝过的美味佳肴宛在舌尖。
可明月本该是日落夜升,要归往他该去的地方的。
谢容皎也该成家立业,和他喜欢的姑娘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