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是讲究得细的话,他该称国师一声师祖,谢容皎才悬崖勒马,百年难得一回地委婉说话。

国师笑容微僵在脸上。

抛开那些皮囊表相,江景行这个徒弟收得和他还真是像。

他深谙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加之北周乱成一锅粥的局势,能腾出两天时间南下一行殊为不易。

所以国师搁下最后一句话飘然离去:“话我已带到,天下大势圣人站得高,看得比我更清楚,心中应当有数。圣人愿不愿意借剑杀部首,端看圣人的,我不多劝。”

谢容皎为尽礼节,将国师送至庄外。

国师有意无意说了一句:“你和江景行挺像的。”

这下谢容皎担忧的不是北周的情报系统,而是北周的未来。

他本想真情实感劝一劝国师见两个医修治治眼睛,所幸及时住口,搜肠刮肚翻出个相似点:“是师父和我皆习剑吗?”

照这样说,恐怕天下和江景行相似的何止几千几万人。

见少年掺杂着一丝错愕的神色,国师起了两分促狭之心,微微笑道:“不是,你们相像之处在你们注定泽被天下。”

终于明白江景行闭着眼胡吹的本事从哪儿学来的了。

跟着他师父学的。

能让谢容皎腹诽也委实不容易。

江景行郁闷道:“不是,他多劝两句会少块肉吗?我的剑那么好请,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

“或许可以等师父你拎着部首头颅再去向国师炫耀,以示你的剑不是寻常剑。”

谢容皎与他心意相通,从他只言片语中窥出江景行已给部首盖上个死人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