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皎附和:“一人之罪, 不及家眷。”
话虽如此,他未见恼意,知是江景行嘴皮上逞厉害, 真下起手来, 他比谁都不忍心。
自己尝过那般不好受的滋味, 他又不是天杀的恶毒肠胃, 非得旁人尝过一模一样的才肯罢休。
“阿辞都发话了, 只要没人参与到其中,你尽管放心你的玄武城和城主府。”
他们俩年龄大小,修为高低实打实放在那儿, 苏和大概是很不敢相信谢容皎的公信力:“世子说话的能作数?”
这回江景行倒是打心眼里笑了:“比我说的管用。我祖宗说的话不作数谁的作数?”
往前往后数三十年, 苏和就没见过这么怂的剑修,关键是还能打, 扎扎实实被震愣上一会儿才哑声道:“玄武骸骨上, 是我动的手脚。”
“玄武城中灵气逐年衰减, 近百年来几乎没出过修行者。位于边陲处却无修行者做支撑的城池命运是什么样的你们都懂,我心里焦急,却想不出法子来。恰好在五十年前,城中来了个魔修。”
“于是你和他同流合污,在玄武遗骨上刻下符纹?”谢容皎问。
他语气无甚褒贬讥讽之意,却听得苏和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我能怎么办?他实力强横,我不是他一合之敌,假如不答应,整个城池的人跟着一起遭殃。我苏和能奋不顾身,难道能要求我妻儿家人,城中百姓为我苏和名节去死?”
谢容皎没去和他争那些“你不该死,天下人就该死?”“天下人是人,我玄武城中人不是人吗?”一类剪不断理还乱的话。
他只是平淡指出:“玄武城中有玄武大阵傍身,若你开启,天人境奈何不得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