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按我的爱恨喜恶来决定结不结交一个人,却不应仗势欺人。”
谢容皎不觉他对自己的要求严格苛刻。
他希望世道变得更好,那么他自己至少不能变得更坏。
“阿辞你说的仗势欺人恐怕是仅仅没给他好颜色看罢?”江景行把脸上散漫的笑意一收,换回正经谈话时的样子,“我信阿辞你心里的规矩分明,用不着我来多说。”
他随即装作漫不经心随口一提:“再说让阿辞你仗我一辈子的势,我也是乐意极的。”
等他发觉自己孟浪,懊悔得想跳脚揪着说话时的自己,让自己闭嘴别浪的时候为时已晚,谢容皎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
仿佛有簇火苗燃烧在他心里,时不时探出一缕撩他一下不说,还经常性不定期气焰高涨,如刚刚那般撺促着他把本应深埋心底的话语脱口而出。
江景行一开始也反复琢磨过自己怎么潇洒甩手过了几十年,偏偏在谢容皎身上跌了跟头,眼看着是要爬不起来。
只能说情情爱爱这东西来得真是很没道理,硬要带着脑子去解释一通的话,只能说他的阿辞太好,从外表一张皮一直美到血肉骨骼,美到精神魂魄。
而江景行只是个深爱美好的俗人。
理所当然倾心。
谢容皎被秋风一吹,脑子一热,一句“那等群芳会毕,师父你可以和我一起无西荒吗?”伴着远处鹤唳声快要压不住地冲出喉咙。
第50章 群芳会(五)
谢容皎最终没把这一句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