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皎轻轻转动了下手腕,几下磨蹭后寻到舒服的姿势蜷着,有大袖遮掩,他不欲放开,“师父,我们回去罢。”
剩下周煜站在原地魂不守舍。
他在谢容皎身后低低说了声:“世子,我真羡慕你。”
不是像往常羡慕他有权有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是羡慕他被高高捧着,云朵已足够高洁,不沾尘埃淤泥,他却在云朵之上,做层云环绕簇拥的明月。
因为站得高,所以看得远。
因为看得远,所以看到的远不止是丑恶。
江景行故意避着他是真不想让他听到?不过是想让他别被糟污事坏了心情的满腔珍重。
谢容皎懂他的意思。
于是谢容皎的眉目间攒出个笑模样儿来。
“周煜有一点说错。”回了小院,谢容皎没回卧房,就着交握的手把江景行拉到一侧榻上座下,冷不防道:
“姬煌不会不知师父你来了镐京。谢高山的化名瞒得过旁人瞒不过国师。姬煌惜命,行此事前定然再三确认,国师对师父你知之甚深,他定会前去问询。”
国师好歹教了江景行十多年,江景行是什么死样,喜欢起什么死性不改的化名瞒得过旁人,国师是门儿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