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玄松了口气,庆幸总算来了个能放心舒展手脚的正常地方。
千百楼主觑着他神色,笑道,“华丽的东西看着是好看,放在卧房书房这等常待的地方,对着久了不免头晕眼花,还是清净些为好。”
江景行不冷不热道:“绕来绕去不提正事,看来楼主是不想自己的卧房了。”
他话中威胁昭然若揭,打不过人家的千百楼主无奈屈服:“圣人一行既是往佛宗去,我楼中自然有很多消息。佛宗万众瞩目,况关系到西疆魔修,等闲来买足使富豪之家倾家荡产—”
李知玄害怕地捂紧自己钱包。
后来想想自己想要倾家荡产也没这个资格,索性自暴自弃松开钱包,只管听着千百楼主说话。
“不过既然是圣人亲临,我与谢郎君又有一段缘分。圣人如肯高抬贵手,西疆一块,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来江景行与千百楼主也无甚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恰恰相反,他与千百楼主十年以前,甚至可以算得上颇为意气相投的友人。
可惜最终道不同不相为谋,千百楼主做的一场局,送他们上陌路。
江景行:“别看我,问阿辞,他才是出钱的那个。”
谢容皎早有思虑,眼也不眨一下:“钱财其次,要紧的是师父你的想法。”
千百楼主被他这周幽王似不吝千金逗美人一笑的昏君做派震得身躯一抖。
被逗的“美人”也很享用谢容皎这话,虽说顾及着十年前的旧怨,江景行面上八风不动,笑意却无可抑制地融化在眉眼唇角里,往各处暖融融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