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宗宗主意识到话题的走势不妙,几次三番开口想要终止玉盈秋的话头,采用怀疑对策回忆她小时候的事情,均被玉盈秋视若无睹继续说下去。
她字字有力,句句有声:“法宗不是你,不是这座主峰,不是你脚下这块地和这块地上住的人——
是往前和往后无数代法宗弟子愿意为之誓死也要守护的同一样东西。”
说罢她结印的手指不再几不可察地轻微颤抖。
玉盈秋指尖缓缓推出一寸的距离,莲花印刚好入法宗宗主的心肺。
法宗宗主的死法和余长老一模一样,皆是被莲花印侵入心肺灵脉,双眼圆睁,吐血身亡。
却是截然相反的意义。
一滴泪珠从玉盈秋眼眶里滚落。
她抬手以手背重重抹去。
从今往后,九州再没有法宗那个年轻的,无忧无虑的,活在法宗一片赞誉声中被夸作是明日圣境,中兴有望的独苗苗天才玉盈秋。
有的是亲手犯上诛杀同门师兄和长老,手段酷烈雷厉风行,肩上担起一整个行至险崖边上摇摇欲坠的宗门的玉宗主。
不过不后悔。
应着法宗宗主的身躯倒地声响,方临壑和沈溪匆匆赶到。
院长和剑门老祖两人在阵中生死未卜,这种情况下三人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玉盈秋指着桌上的棋盘,语速极快:“是我师兄设下的阵法,想救院长和老祖,必得亲身入阵中击败谢庭柏。”
击败谢庭柏谈何容易?
大乘和天人之间的天壤之别,岂是区区一个天才名头可以轻易打消的?
况且谢庭柏是最近圣的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