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谢庭柏想必会惺惺相惜, 有道不尽的话想细细说来。
自姜长澜踏入殿内的那一刻起, 胜负已定。
姜后能掌权许多年自是有其手段和依仗所在的, 剩下的周室宗亲也绝不会想见到世家独大, 原本镐京城内五五开的局面, 因姜长澜背后的那支镇西军而向姜后那处更倾斜两分。
姜后不欲做现在和世家彻底撕破脸皮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于是缓缓露出一个笑脸,语气温和下来:“阿澜来得正好不假,却不是说救驾, 我与几位大人略略起了些争执, 不必很误会他们。”
朝臣听姜后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纷纷放下悬着的心和吊着的半口气。
哪怕世家再如何地权势滔天,他们仍身处在含元殿内, 倘若姜后被逼到极点,不管不顾秋后算账也要将他们用刀斧手留在含元殿中, 一众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不觉得自己能跑得出去。
一句话将此事定了个性, 轻柔揭过以后, 姜后笑看向姜长澜:“镇西军有驻疆要务,若非是紧要之事,以阿澜你的性情是不会离开镇西城一步的,究竟是何缘故?”
知子莫若母。
姜后虽非是姜长澜的亲生母亲,对他的了解程度也差不离。
何况镇守边关的将帅无天子旨意不得入镐京, 若是世家方面认为姜长澜落了他们颜面, 要追究起来姜长澜没得好果子吃, 姜后自然要事先提出,为姜长澜消弭去这一隐患,铺平道路才好。
姜长澜一躬身行礼,答她道:“禀陛下,却有一件关于到北周乃至九州存亡的大事。”
世家总喜欢扣高帽子,鸡毛蒜皮一件小事也要尽力将它拉扯成虎皮大小,往整个九州身上套。
姜长澜却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