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嘛——
功业已倦。
幸好天下各处,是前半生汲汲于权谋的姜后无法得见的风景,正好再无拘束,行止随心。
自然快活不过。
谢容华说做就做,接受程度良好,丝毫不推来让去,拖泥带水,迅速写了封家书给谢桓,附在传讯符上带去凤陵城。
此时的凤陵城,不被谢桓待见的江景行与谢容皎和李知玄同处一室,后面的两人听江景行嘘寒问暖是假,借机炫耀是真的慰问着李知玄。
国师说李知玄是道好用的保命符果然不假。
他到底身怀白虎至宝那么多年,和白虎气机几欲融为一体,国师刺他的那一剑非但没真正伤李知玄的性命,反而不要钱似的送了李知玄许多白虎气机,晋阶有望。
巧合得江景行也感叹道:“阿辞,你说国师是不是把一切算好。”
“我想不是。国师想来是知道有些是没法算的。”
国师和摩罗不同,他知道有些是没法算的。
比如说凤陵城中倏地亮起的高塔,比如谢容皎雪山上的一剑。
又比如李知玄挺身而出为谢容华挡的一剑,一剑后谢容华怒吼着挥出的太平刀。
变数最大的是人。
国师只是恰好相信他们,相信他们能造出这个变数。
虚情假意的关怀过后,江景行终于现出他狰狞可憎的真正面目:“李小友你没事真是再好不过,否则倘若有个好歹,没法来参加我和阿辞的合籍大典,少你一位,想来阿辞也不会觉得太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