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桓委婉表示凤陵城的财务状况相当良好, 其实借给北地一点也不太碍事的时候, 谢容华却爽快一挥手:“不要紧,左右有着四姓的钱袋子为我兜底, 想来短期内出不了事。”
谢容皎:“”
他在心里以表达了一下对四姓家主的礼貌性同情。
想来他们一定想不到,好不容易悲悲戚戚萧萧瑟瑟熬过这个艰难的冷冬, 满心欢喜地以为着自己即将迎来的春暖花开又一春, 却只是存在于他们美好的幻想之中。
而现实, 永远是那把冷酷地割着韭菜,风吹雨打都不停的太平刀。
至于长期的话,有陆彬蔚在,丝毫不慌。
江景行很了解谢容华的言下之意,不忘抽空给陆彬蔚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陆彬蔚一想到自己将来要面对的账本, 饶是敢夸口一句可算天机的陆优游, 冲动之间也生出暴起打人, 再砸一遍皇宫书房的念头。
若不是谢容皎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江景行的袖子,示意他送别之际,别再刺激陆彬蔚这个可怜人,两人说不定一时上头,在府门口算上谢容华混战起来。
连这个新年的结尾,都充满着气息。
果然很点题。
死道友不死贫道。
谢桓一想,很赞赏谢容华的做法,他原来想多劝几句,朝堂之上比不得战场,险恶之处不逊色半点不说,更多的还是参不透的人心。
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算了,旁的我也不多说,反正你有太平刀。”
三人望着谢容华和陆彬蔚两人渐渐淡得看不见的身影,竟同时心有灵犀地为北周上下念了两遍大悲咒。
权当是提前超度,鳄鱼一点毫无诚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