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昭这下见云月玺没认出他来,脸色不虞,他多想走进去,径直带走她,反正,她的征途本就不该是这些。
在雪昭看来,云月玺有国士之才,她的征途原该更远。而且,他是死的吗?
他是她的夫君,哪怕他此刻手断了、脚断了、这三千世界,也没有他不敢杀的人。
雪昭站起身来,双目下眺,穿过秋水,锁定在云月玺所在的那间屋子。
他并未有所激进,但只他自己知道,他此刻身似冰雪,心若烈焰。雪昭深深呼吸几口,如果说云月玺要彻底摆脱因果,走入神道,那么,必须要斩断她这些孽缘。
雪昭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放任不管了,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出手。
但是,他一直遵循理智,当慕昭时理智了几千年,一直克己守礼,现在他还要忍?雪昭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了几回,到底忍不住。
他以自己极微小的神识进入云月玺脑海中,因此刻还是有些别扭,便冷冷地将声音改换:“你的神识有异,再不调理,你的躯体无法承载神识,是想爆体而亡?”
云月玺被神识侵入,吓了一跳,换句话说,此刻这人想要杀她也是轻而易举。
她道:“阁下是?”
雪昭心里更酸楚了,她又没认出他,大抵此刻他混合着凤凰的痴情和狐狸的小不讲理。
雪昭道:“你别管我是谁,我有一功法,予你自修,成败在你,若你成,则上仙界任你横走,若你败,则必须找我,才能恢复修为。”